中国经济已经跨入依靠创新的高质量发展新阶段,数字经济成为主角。以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5G等技术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正在快速迭代,逼近关键性突破点,可以助力产业互联网的发展进程。
郑磊/文
中国经济已经跨入依靠创新的高质量发展新阶段,数字经济成为主角。以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5G等技术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正在快速迭代,逼近关键性突破点,可以助力产业互联网的发展进程。从消费互联网向产业互联网发展,以消费需求拉动工业制造的数字化转型,需要打破既有范式。《产业互联网的中国路径》是清华大学与腾讯共同成立的产业互联网课题组的第一期研究成果。全书包括研究报告核心内容和一些特邀专家撰稿,围绕着产业互联网的理论框架和实践经验展开论述,并介绍了零售、医疗健康、交通、数字政府等数字化技术应用和转型案例。
消费互联网在国内发展较成熟,由C端(用户端)出发,将为消费者提供服务的厂商连接起来,从连接消费场景下的人到连接工作场景下的人,从而把数字连接扩展到为消费者提供产品和服务的各个环节。这是中国互联网基于禀赋和比较优势的一个产业互联网发展路径。发达的消费互联网、相对齐全但发展水平参差的制造业以及不发达的企业服务是中国的特色。产业互联的核心价值在于用数据打通多个产业环节,通过数字化技术优化产业链从生产到消费终端的每个环节,优化供需匹配效率,实现在采购上的库存优化、 在生产上的质量管控、 在分销上的追踪溯源、 在零售上的精准营销,以及在服务上的体验升级,最终达到价值提升、 增效降本的核心目的。新冠疫情的暴发促进了社会数字化进程,一些生产性活动,如办公、医疗、教育、签约、招标等迁移到了线上。但是,在制造业,线上生产活动还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产业互联网实际是供给端的革命,可以提升供给品质和效率,帮助用户获得更好的产品与服务,反过来又可推动消费升级。
苏塞克斯大学科技政策研究所根据创新对社会的影响程度,依次将其划分为渐进创新、 重大创新、 技术系统变迁以及技术经济范式的迁移。 所谓 “技术经济范式的迁移”,是指在通用技术取得关键性突破后,相互关联的 “技术族群” 出现大规模创新,并在各产业渗透,其影响可扩展到经济的方方面面,并最终改变社会制度结构,完成新的产业革命。在现实经济体中,这些创新是可以同时存在的,构成一个复合的创新系统。
应该看到,世界目前最大的消费市场不是中国,但是为何没有形成依靠消费拉动的产业数字化呢?我们应该认识到,在这个转型路径上,消费群体需要有足够的拉力,才能将企业间的价值链环节连入网络。而每个企业内部的研发设计、 物流供应、 用户服务甚至内部组织管理等活动都需要数字化,才能与网络上的其他企业形成有效协同。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大力发展多平台的经济生态。平台可能是产业互联网的关键节点,成为区域的集散、协调和指挥中心。我们需要保证从消费者端到各个平台的“牵引力”不仅不能衰减,协作链条不能松懈,而且应该为其赋能。
产业互联网的实现,任重道远。过往 20 年,中国的消费互联网服务已基本覆盖用户需求全场景,人与人、人与服务的广泛连接基本实现。但同时,大量的“物”与“服务”并没有完全数字化,“人与物”“人与服务” 的连接也不够,产业上下游间的连接缺失,导致消费端的数据及反馈无法在供给端形成有效反应。另外,信息技术的应用范围和水平都比较低。这些问题一方面需要国家加强“新基建”,为数字经济提供广泛的基础设施,另一方面,诸如腾讯、华为这些龙头科技企业也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比如书中提到的国产大飞机利用AI技术进行超声检测,尾翼的复合材料检测从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几十小时和数十万元成本下降到仅需一个普通检验员几分钟时间,而且整体缺陷检出率也提升到了99%。产业互联网还需要大量应用物联网技术,实现从生产到消费各个环节的信息收集和追溯。仅以数据互联互通为例,目前仍存在一些障碍,其中涉及到数据的各种权利,以及企业对信息安全的担忧,表现为物联网上的节点实际难以联通和共享数据,数据孤岛大量存在,还需要解决很多机制设计问题。企业必须实现数字化经营管理,构建全方位的数字化企业。中国目前只有极少数企业有效运用ERP系统进行生产管理,这些数字化能力较高的公司,面对快速产生的需求和变化的环境,具有更好的适应能力,能及时、 快速地调整生产节奏,实现敏捷生产。